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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、指导敌后抗战和《论持久战》

  太原失守后,华北战局发生了一个根本性的变化:以国民党
为主体的正规战争已经退居次要地位,以共产党为主体的敌后游
击战争开始处于主导地位。

  毛泽东敏锐地看清战局的这种变化,立刻对八路军下一步战
略行动相应地作出新的部署。

  十一月八日,太原失守的当天,毛泽东致电周恩来和八路军
总部朱德、彭德怀等,以明确的语言指出:“八路军将成为全山
西游击战争之主体。应该在统一战线之原则下,放手发动群众,
扩大自己,征集给养,收编散兵,应照每师扩大三个团之方针,
不靠国民党发饷,而自己筹集供给之。”[1]

  这时,山西的国民党军队正在全线溃退,许多地方的旧政权
陷于瘫痪或自行消失,备受日本侵略蹂躏的沦陷区人民迫切要求
能有人领导他们奋起抵抗,保卫家园。在这样一片混乱的日子中
,毛泽东接连发出指示,为八路军在山西的行动规定了新的方针
:“山西全省的大多数乡村使之化为游击根据地,发动民众,收
编溃军,扩大自己,自给自足,不靠别人,多打小胜仗,兴奋士
气,用以影响全国,促成改造国民党,改造政府,改造军队,克
服危机,实现全面抗战之新局面。”[2]

  这个方针的基本精神是:八路军在新的形势下,应该消除依
赖国民党军队的思想,独立自主地放手发动群众,壮大自己的力
量,在敌后广大乡村普遍建立起抗日游击根据地。徐向前回忆道
:“那时,有些同志对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方针,不甚了了,总
想集中兵力打仗,不愿分兵发动群众。毛主席的这一部署十分及
时,对我军坚持敌后游击战争,发展壮大自己,有重要指导意义
。”[3]

  对在敌后开展游击战争和建立抗日根据地的艰巨性,毛泽东
有着充分的估计。他清醒地看到,日本侵略军决不会允许八路军
在其后方搞得它日夜不得安宁,它“不久即将移主力向着内地各
县之要点进攻”[4]。这种进攻将是极端残酷的,因此必须抢在日
军行动前做好充分准备。

  在这些准备中,最重要的是,要把八路军各部在山西敌后展
开的基本格局,在原有基础上稍加调整,进一步作好通盘的部署
。他电令第一一五师分成两部分,一部分由聂荣臻率领留在晋东
北,继续以五台山为中心开辟晋察冀抗日根据地,该师主力则从
晋东北开赴晋西南地区,创建以吕梁山为依托的晋西南抗日根据
地;第一二○师以管涔山脉为中心开创晋西北抗日根据地;第一
二九师沿正太铁路南下,依托太行、太岳山脉,开辟晋冀豫抗日
根据地。

  毛泽东这个部署很有战略眼光。这四个区域的地理条件十分
优越。第一个区域——晋东北,地处恒山、五台山、燕山山脉的
连接地带,可以直接威胁日军占领的平绥、同蒲、正太、平汉四
条铁路和北平、天津等大城市。第二个区域——晋西北,位于同
蒲铁路大同至太原段以西、长城以南、汾(阳)离(石)公路以
北、黄河以东,是中共中央所在地陕甘宁边区的东面屏障和它同
华北各抗日根据地相联系的枢纽。第三个区域——晋东南,东起
平汉铁路、西至同蒲铁路、北起正太铁路、南至黄河,直接威胁
着日军继续向华北进攻所依赖的主要交通线,对坚持华北抗战有
着重要的战略支撑作用,也是日后向冀鲁豫平原发展的前进基地
。第四个区域——晋西南,也是陕甘宁边区的东部屏障。这四个
区域相互呼应,对日军已占领的华北主要交通线和中心城市形成
包围或侧面威胁之势。

  毛泽东的这个布局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。这四个区域不是侷
处一隅,而是几乎遍及日本侵略军控制下的山西全省。这就很有
象征意义。一九三八年二月,毛泽东会见美国合众国际社记者王
公达时说:“从这些区域看来,中国失去的不过是几条铁路及若
干城市而已,其他并没有失掉。这一实例给全国以具体的证明:
只要到处采用这种办法,敌人是无法灭亡中国的。这是将来举行
反攻、收复失地的有力基础之一。”[5]

  毛泽东对前方作战的指导,主要是提出大的方针,对具体作
战部署不直接干预。他给八路军总部和各师负责人的电报说:“
军委指导只提出大的方针,由朱、彭根据此方针及当前情况作具
体部署。军委有时提出具体作战意见,但是建议性质,是否切合
情况,须由朱、彭按当前敌情情形加以确定,军委不加干涉。”
[6]这种做法,在抗战初期情况变动快速而通讯又不便的条件,尤
其是十分必要的。

  根据毛泽东这个战略部署,八路军各部争取时间,迅速分别
开赴指定地区。临行前,毛泽东又叮嘱各路指挥员,“要像下围
棋‘做眼'一样,在敌后发展游击战争,建立抗日根据地。”[7
]不久,他又作了进一步的阐述:“在这个‘做眼'的问题上,表
示了敌后游击战争根据地之战略作用的重大性。这个问题,提在
抗日战争面前,就是一方面在全国军事当局,又一方面在各地的
游击战争领导者,均须把在敌后发展游击战争和在一切可能地方
建立根据地的任务,放在自己的议事日程上,把它作为战略任务
执行起来。”[8]

  正当八路军各部按照毛泽东的指示实行战略展开时,日本侵
略军果然如毛泽东所预料的那样,对立足未稳的各敌后抗日根据
地,采取军事行动了。

  在攻入太原前,日军已感觉到它的后方由于八路军的袭击活
动而带来的种种困难,但为了实现攻占太原的军事计划,一时还
分不出足够的兵力来对付后方。因此,一到占领太原以后,立即
就抽出大量兵力来对后方进行“清剿”,为他们的继续南进扫除
后顾之忧。这使八路军深入敌后的行动从一开始就面对严峻的考
验。

  十一月下旬,日军首先出动二万兵力配合骑兵、大炮和坦克
、飞机分八路向刚刚创建的晋察冀根据地发动大规模的围攻。这
是检验八路军能不能在敌后站住脚跟的第一场严重较量。它的成
败,对八路军在敌后其他地区创建抗日根据地有着深远的影响。
因此,毛泽东对它给予极大的重视。聂荣臻回忆道:“我们留在
晋察冀以后,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一直关心着我们,注视着我们
。因为,这是我们党在敌后创立的第一个抗日根据地”。[9]

  毛泽东在这些日子里,常常通宵达旦地研究情况,细心地思
考着反围攻的对策。十一月二十七日,在这场反围攻战斗打响前
,他致电朱德、任弼时,针对八路军占领区域的民众和新组织的
游击队缺乏斗争经验,提出要进行三方面的准备工作:一、加强
新部队的政治教育和党的工作;二、加强新部队必要的军事和游
击战争的训练;三、加强动员地方民众的工作。[10]战斗打响后
,毛泽东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发展,在关键时刻及时指明:对进攻
晋察冀边区的敌军,“避免正面抵抗,袭击敌之后尾部队”;“
在敌之远近后方活动,使敌进一步仍在我包围中”;“在确有胜
利条件下,集结适当力量给敌以部分的歼灭和有力打击”。[11]
同时,他要求第一二○师和第一二九师分别在同蒲路、正太路积
极活动,给予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以有力的配合;要八路军总部将
日军的行动通知阎锡山和蒋介石,争取友军的援助;还通过进步
报纸舆论扩大宣传,使全国军民相信,八路军在敌人后方建立的
根据地完全能够迟滞日军的前进。

  由于毛泽东提出的这一整套方针和办法得到贯彻执行,晋察
冀的反围攻斗争取得胜利。聂荣臻回忆道:“这次反敌围攻,不
到一个月的时间,我们接连打了几个胜仗,打死打伤日伪军共一
千多人,缴获了大量武器、弹药、军用品。敌人除占领了根据地
边缘地区的几座县城外,别无所获,不得不于十二月下旬全线撤
退。”[12]

  日本侵略军自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。围攻晋察冀根据地失利
后,他们又先后发动对晋西北地区和晋东南地区抗日根据地的进
攻。毛泽东继续指导这些地区的反围攻斗争。

  他以晋察冀反围攻胜利的经验为依据,但又不是简单地照搬
晋察冀地区的做法,而是按照这些地区的实际情况,分别提出不
同的斗争方针。在晋西北地区,毛泽东根据日军五路围攻八路军
的力量都不强的特点,要八路军同晋军协力,实行“各个击破”
[13]。在晋东南地区则要求八路军以次要兵力钳制日军数路,集
中主要兵力对付日军一路。由于采取这些正确的方针,八路军第
一二○师和第一二九师也先后取得反围攻的胜利。

  太原失守后短短几个月时间内,在毛泽东及时而正确的指导
下,八路军各部在敌后反围攻斗争中,不仅消灭了大量日军,而
且在战斗中积极开展山地游击战争,建立起抗日根据地,逐步实
现了在山西战略展开的预定目标,相继站住了脚跟,为开创整个
华北敌后抗战新局面奠定了可靠的基础。

  在南方,日军占领北平、天津后,又集中兵力约二十八万人
,实行陆海空三军联合作战,加紧对上海、南京地区发动更加猛
烈的进攻。国民党当局在这个地区,指挥军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
。前线官兵表现了可歌可泣的英勇作战精神,在敌军的猛烈炮火
下作出了巨大牺牲。日军原以为这次战役很快就可结束,梦想在
三个月内灭亡中国,没有料到在上海地区战争就持续了三个月。
但是,以这种硬打硬拼式的单纯防御,来对付优势装备的敌军,
在战略上是不利的。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二日,日军攻陷上海。
一个月后,十二月十三日,又占领南京,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南京
大屠杀。这使整个中国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重大变化。接着,日
军把作战中心北移到津浦铁路一线,企图攻下徐州,打通南北交
通线,同华北方面南下的日军会合。他们的打算是:在华北和华
中这两支大军会合后,便可以在两个战略方向上作出选择,或者
进攻西北,或者南下武汉夺取华中。

  毛泽东密切注视着国内整个战局的发展,既对八路军的抗日
行动及时作出部署,又对正面战场的作战经常提出积极的建议。
当他对日军的战略意图作出准确判断后,一方面向国民党当局提
出一个全国战略部署的完整方案,作为建议;另一方面,在中共
中央政治局内研究新形势下八路军应该采取的战略方针。

  在向国民党当局提出的建议中,毛泽东总结正面战场上军事
失利的教训,主张应采取“攻势防御”的方针,把内线防御和外
线进攻结合起来。他指出:“如果近百万军队均退至黄河以南、
平汉以西之内线,而陇海、平汉尽为敌占,则将形成极大困难。
故总的方针,在敌深入进攻条件下,必须部署足够力量于外线,
方能配合内线主力作战,增加敌人困难,减少自己困难,造成有
利于持久战之军事政治形势。”[14]建议中,毛泽东还对国民党
军队的部署提出具体意见。但是,蒋介石同以往多次的情况一样
,没有采纳毛泽东提出的这些建议。

  对八路军的战略方针,毛泽东认为,在武汉、广州等大城市
可能失守的情况下,为了有力地打击日本侵略军,应该在敌后更
广泛地发展游击战争,建立起更多能够独立作战的抗日根据地,
形成“长期抗战的重要战略支点”。他曾设想,以山西区、鄂豫
皖区、苏浙皖赣边区、陕甘区、鄂豫陕边区、湘鄂赣边区等六处
为主要战略支点,而以苏鲁边区、冀南区、热冀边区、大青山脉
区辅助之。“三个主力师位置大体上应预拟一个位于鄂豫皖区,
一个位于鄂豫陕区,一个位于陕甘区,即两个在内线一个在外线
。”[15]以后,由于战局的变化,他的具体设想有了改变。但他
的基本思路不仅继续得到坚持,并且变得更明晰了。

  一九三八年二月二十八日,毛泽东在政治局会议上进一步阐
述他关于迅速展开兵力、建立多处能独立作战的根据地的基本设
想。他说:日军的战略企图如果实现,“将造成中国割断为许多
块”,根据苏区时期的经验,要形成许多独立的作战区域来坚持
长期的抗战。他特别举出已在一月份建立的晋察冀根据地作为例
证,说明:“聂荣臻是典型的区域”[16]。

  对八路军的具体行动,毛泽东认为应该依战争形势的发展分
两步走:目前阶段,“在不被敌根本隔断条件下,我军均应在敌
后配合友军坚决作战,有效地消灭与削弱敌人,发动广泛抗日运
动,如此方能钳制与阻碍敌向潼关、西安与陕北之进攻。只要无
被隔断危险,决不应过早渡过河来,更不应不顾蒋令不顾友军渡
过河来。为了保障将来转移便利,必须巩固吕梁山脉之转移枢纽
,并布置太岳山王屋山(朱瑞处)工作。”毛泽东考虑问题,总
是把立足点放在对局势发展作出最严重的估计上面,这样才能做
到有备而无患。因此,他提出,在将来阶段,“即敌大举进攻潼
关、西安、武胜关、武汉及陕北时,在取得蒋、阎、卫同意后,
八路军主力及其他国军主力,应渡过河西、河南,为保卫西北保
卫武汉而战,而留适当兵力位于山西各区,继续坚持游击战。”
毛泽东指出:以上“是政治局战略决定之基本精神”[17]。

  三月二十三日,中共中央召开常委会,再次研究八路军在华
北的工作。毛泽东在会上根据坚持长期作战的要求,又提出在各
区域建立新的游击兵团的主张。他说:“八路军主力移动后的部
署,现在就要准备,应在各区域建立游击兵团。”[18]为了加强
党对华北工作的领导,毛泽东建议原在北方局的刘少奇留在中央
以指导华北工作。[19]二十四日,毛泽东和刘少奇致电八路军各
部,提出组织游击兵团的具体任务。电报指出:为了在八路军主
力转移至其他地区后,我党仍能在统一战线中有力的坚持与领导
华北抗战,必须立即组织以八路军名义出现的游击兵团。[20]具
体部署是:在晋西北,除宋时轮支队外,再组织四个支队;在晋
西南组织三个支队;在晋东南组织七个支队;在平汉路以东组织
若干支队。各支队至少有一千人左右,以八路军有战斗经验的主
力一二个连作基础,由地方游击队及新兵编成。这种以八路军主
力连队为骨干、吸收大批新战士以组成若干新支队的做法,是适
应全民族抗日战争开始后有可能在敌后迅速打开新局面的实际情
况而提出的新的主张。它使八路军的队伍能迅速壮大,而又能保
持相当的战斗力,收到了很好的效果。

  一九三八年春,日军采取南北对进的方针夹击徐州,尽力打
通津浦铁路。为了执行这一计划,华北日军主力被抽调南下,造
成河北、出东等平原地区兵力空虚,为已经在山区站稳了脚跟的
八路军向华北敌后更广阔的地域发展带来了机会。徐州地区正面
战场在李宗仁指挥下进行的英勇抗击,对华北敌后战场的发展也
起了重要的支持作用。

  毛泽东十分善于抓住机遇。他立刻调整部署,作出从华北山
地进入到平原地区开展游击战争的重大决策。

  从山地来到平原,各方面的条件都发生重大变化,决不是轻
而易举的事情。许多人一时难以适应这种变化,对能不能在平原
地区发展游击战争还抱有怀疑。徐向前回忆道:“大家脑子里有
问号。因为从红军时代起,我们就是靠山起家、靠山吃饭的。在
平原地区搞游击战争,干部缺乏经验,信心不足。”[21]

  对这个问题,毛泽东在一九二八年春作出这个新的重大决策
前早有考虑。他在洛川会议上提出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的战略
方针时,就说明这个方针包含着在平原发展游击战争;并在发展
山地游击战的同时,密切注意八路军在前线探索开展平原游击战
的实践经验。

  促使毛泽东较早考虑这个问题的原因主要有两个。一是他意
识到日军的深入进攻将带来游击战争的广泛发展,特别是备受日
本侵略军屠杀和蹂躏的沦陷区(包括平原地区)同胞迫切期待着
能领导他们保卫家园的抗日军队的到来,八路军走出山区伸向平
原是必然趋势;二是他看到山区地形条件虽对发展游击战争有利
,但资源、人力毕竟有限,平原地形条件虽不如山区,但地域广
阔、人口稠密、资源丰富、交通发达,只要依靠当地民众的支持
是完全可以得到发展的,这对扩大抗日力量有极大好处。

  但这种设想必须经过实践的检验,决不能在没有任何实践经
验的情况下轻率地在战略行动上作出重大决策。这种实践经验,
是一九三七年和一九三八年之交在冀中、冀东、山东等地区陆续
取得的。

 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中旬,晋察冀边区反围攻斗争正在进行时
,毛泽东从聂荣臻来电中得知冀中平原日军兵力空虚[22]。他立
刻同彭德怀致电朱德、任弼时,提出由第一二九师和聂荣臻部各
派一个支队到平汉铁路以东的平原地区游击。由于当时在这方面
还缺乏经验,电报中十分慎重地说明这只是试探性的游击作战,
任务是:一、侦察情况;二、扩大抗日统一战线,发动民众与组
织游击队;三、破坏伪组织;四、收集武器,扩大自身。电报要
求“两支队出去须十分谨慎、周密、灵活,根据情况灵活地决定
自己行动”[23]。这个指示很快传达下去。为了统一部队的认识
,聂荣臻等组织受命部队集中讨论这次行动的意义。那时,共产
党员吕正操已在十月间率领驻在冀中的原东北军五十三军一个团
,提出“北上抗日,到敌后打游击”的口号,脱离原建制,改编
为人民自卫军。他们经过整训后,同冀中地区党组织领导下的抗
日武装相结合,开辟了平原地区的第一块敌后抗日根据地——冀
中根据地。他们在冀中站住了脚跟,而且建立了区党委、军区和
行政主任公署。冀中地区的实践为其他平原地区开展游击战争提
供了很有价值的经验。

  冀东平原也是毛泽东较早注意到的。在洛川会议上,毛泽东
就建议“红军可以一部于敌后的冀东,以雾灵山为根据地进行游
击战争”[24]。一九三八年二月八日,中共中央召开常委会议讨
论冀东工作,毛泽东进一步阐述了冀东工作的重要性,建议派杨
成武去发展新的游击区域。[25]第二天,毛泽东致电八路军总部
,强调:“雾灵山为中心之区域有扩大发展前途,但是独立作战
区域,派去部队须较精干,且不宜过少,军政党领导人员需有独
立应付新环境之能力,出发前需作充分准备。”[26]

  这年四月,中共山东省委书记黎玉到延安。中央听取黎玉关
于山东工作的报告。黎玉报告后,毛泽东立刻作出“那边游击战
争大可发展”的结论。中共中央要求山东省委进一步公开地大胆
地发展抗日武装斗争。并决定由罗炳辉去负军事总责。[27]

  正是有了在冀中等平原地区发展游击战争的初步尝试中取得
的成功经验,使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在华北日军主力南下进攻徐州
、华北兵力空虚的形势下,有可能果断地作出向河北、山东平原
地区大量发展游击战争的重大决策。

  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一日,毛泽东同张闻天、刘少奇向八路
军总部发出具有战略意义的指示:“党与八路军部队在河北、山
东平原地区,应坚决采取尽量广大发展游击战争的方针,尽量发
动最广大的群众走上公开的武装抗日斗争。”

  指示根据已有的经验和当前实际情况,具体地规定:“应即
在河北、山东平原划分若干游击分区,并在各区成立游击司令部
,有计划地有系统地去普遍发展游击战争,并广泛地组织不脱离
生产的自卫军。”“在收复的地区应即建立政府,设法多少恢复
当地的抗日秩序,这些政府由上级或司令部委任,或由民众团体
推选,都跟随一个游击队行动,发布简单的布告与法令,组织民
众抗日斗争,镇压汉奸,保护民众利益,帮助部队筹措给养等。
”[28]

  第二天,在山西前方的八路军总部根据这个指示精神,立刻
电令第一二九师主力和第一一五师三四四旅一部迅速从太行山区
向冀南、豫北平原及铁路沿线展开。不久,又令宋时轮、邓华两
支队组成八路军第四纵队挺进冀东、热南、察东北创造抗日根据
地。这样,抗日游击战争在华北平原上逐步发展起来。

  考虑到日军占领徐州后将会进一步夺取武汉的形势,毛泽东
还对组建不久、开始活跃在长江南北的新四军的工作作出部署。

  新四军是由红军长征后留在南方八省十五个地区的红军游击
队改编而成的,由叶挺任军长,项英任副军长。为了加强党对新
四军的领导,中共中央决定成立中央军委新四军分会,以项英为
书记,陈毅为副书记。一九三七年十月下旬,叶挺到延安。十一
月,项英也到了延安。毛泽东同他们具体商讨了新四军的组建工
作。十二月,新四军军部在汉口成立。不久,又移驻皖南岩寺。

  一九三八年二月十五日,毛泽东致电项英、陈毅,指出新四
军应“力争集中苏浙皖边发展游击战。但在目前,最有利于发展
地区还在江苏境内的茅山山脉,即以溧阳、溧水地区为中心,向
着南京、镇江、丹阳、金坛、宜兴、长兴、广德线上之敌作战,
必能建立根据地,扩大新四军基础”。[29]

  同八路军相比,新四军的活动区域大多是平原,丘陵地带和
河湖港汊,部队又是由原来分散在十多处的人数不多的游击队经
过集中和改编而成的,进入这些地区的时间比较晚,敌后的政治
情况又很复杂,发展起来困难更多。因此在一些干部中存在畏难
情绪。毛泽东深知这一点,当华北的平原游击战争取得成功经验
后,立刻把它推广到新四军中。五月四日,毛泽东致电项英,指
出:在敌后进行游击战争虽有困难,“敌情方面虽较严重,但只
要有广大群众活动地区,充分注意指挥的机动灵活,也会能够克
服这种困难,这是河北及山东方面的游击战争已经证明了的。”
“在广德、苏州、镇江、南京、芜湖五区之间广大地区创造根据
地,发动民众的抗日斗争,组织民众武装,发展新的游击队,是
完全有希望的。”“在一定条件下,平原也是能发展游击战争的
。条件与内战时候,很大不同。当然,无论何时应有谨慎的态度
,具体的作战行动应在具体的情况许可之下,这是不能忽视的。

  毛泽东对新四军的具体行动方向提出:“在茅山根据地大体
建立起来之后,还应准备分兵一部进入苏州、镇江、吴淞三角地
区去,再分一部分渡江进入江北地区。”[30]根据毛泽东和中共
中央的战略部署,新四军各支队经过整训陆续开赴华中敌后。粟
裕率领的新四军先遣支队已在四月下旬向苏南敌后挺进。六、七
月间,陈毅、张鼎丞随即率领有着较强战斗力的新四军第一、二
支队先后进入苏南。六月十七日,先遣支队在镇江西南的韦岗取
得第一次伏击战的胜利,给了饱受日军蹂躏的江南沦陷区人民很
大的兴奋。到这年年底,以茅山为中心的抗日游击根据地已初步
建立起来。新四军威名远扬,在大江南北燃起了敌后游击战争的
熊熊烈火。

  一九三八年五月十九日,徐州失守。对战局下一步究竟会怎
样发展,党内出现不同的认识。有的人一度估计日军在打通津浦
铁路后将把主力转向华北,肃清后方,游击战争将面对空前严重
的困难,不宜广泛发展。这是一个重要时刻。如果领导人对局势
作出不正确的判断,就会丧失时机,对八路军、新四军敌后抗日
战争的发展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。

  毛泽东审时度势,冷静地指出:日军主力转向华北“这一步
骤的到来将在稍后”[31]。目前日军进攻的目标是武汉、广州。
他由此得出结论:“华北游击战争还是广泛开展的有利时机”。
为了钳制日军向大西北的进攻,他提出应加重注意山东、热河及
绥远大青山脉,并同意朱德、彭德怀提出的派李井泉率骑兵或步
兵开创大青山根据地的意见。同时,为准备应付今后华北局势可
能到来的变化,毛泽东要求冀中、冀热察等抗日根据地要注意巩
固现有武装,做坚持长期游击战争的准备。

  六月中旬,武汉会战开始。针对国民党当局采取的单纯防御
的作战部署和淞沪会战时中国军队损失过大的教训,毛泽东和中
共中央致电长江局各负责人,向他们提醒:“保卫武汉重在发动
民众,军事则重在袭击敌人之侧后,迟滞敌进,争取时间,务须
避免不利的决战。至事实上不可守时,不惜断然放弃之。”电报
中指出:如果中国军队在武汉会战中再损失过大,将会增加各将
领对蒋介石的不满,投降派会起而乘之。电报抱着善意地写道:
“在抗战过程中,巩固蒋之地位,坚持抗战,坚决打击投降派,
应是我们的总方针。而军队力量之保存,是执行此方针之基础。
请加注意为盼。”[32]

  当日军向武汉大举进攻时,骄横不可一世,而后方空虚又疏
于戒备。根据中共中央的部署,这年十一月下旬,八路军各部主
力向河北、山东的平原地区大规模进军:第一二九师主力进入冀
南,第一二○师主力进入冀中,第一一五师师部率第三四三旅进
入冀鲁豫地区和山东,开辟新的根据地。这也是对正面战场上友
军作战的配合和支援。到这年年底,敌后抗日游击战争获得蓬勃
发展。八路军、新四军在同日军一千六百多次交战中共歼敌五万
四千多人。八路军发展到十五万六千多人,新四军发展到二万五
千人,一大批敌后抗日根据地创建起来了。

  到徐州失守时,抗日战争已进行了整整十个月,北平、天津
、上海、南京等重要城市已相继沦陷,饱受战争之苦的中国人民
天天在渴望战争的早日胜利。然而,战争的过程究竟会怎么样?
中国能不能取得胜利?怎样才能取得胜利?对这些问题,许多人
还没有找到正确的答案。有些人感到迷惘。

  “亡国论”、“速胜论”等错误观点仍在到处流传。抗战爆
发前,国民党营垒内就一直有人说:“中国武器不如人,战必败
”。抗战开始后,又出现“再战必亡”的论调。身任国民党副总
裁的亲日派汪精卫是他们中突出的代表。这种悲观情绪也影响到
中间阶层和一部分劳动人民。毛泽东家乡的一个青年学生从湖南
乡下写信给他,诉说心中的苦闷:“在乡下一切都感到困难。单
独一个人作宣传工作,只好随时随地找人谈话。对象都不是无知
无识的愚民,他们多少也懂得一点,他们对我的谈话很有兴趣。
可是碰了我那几位亲戚,他们总说:‘中国打不胜,会亡。'讨
厌极了。”

  速胜论的观点也有相当市场。国民党中有一部分人幻想依靠
外援来迅速取胜。淞沪会战时有人提出:只要打三个月,国际局
势一定会发生变化,战争就可解决。台儿庄一战取胜后,《大公
报》又鼓吹徐州战役是“准决战”。这种盲目乐观的轻敌思想也
出现在共产党内,一些人把抗战的希望寄托在国民党的两百万正
规军上,急于打大仗,对战争的长期性艰苦性缺乏精神准备。

  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得到解决,对坚持长期抗战是十分不利的
。毛泽东深感有必要对抗战十个月的经验“做个总结性的解释”
,特别是“有着重地研究持久战的必要”[33]。

  毛泽东“一贯估计中日战争是持久战”[34]。一九三六年七
月,他同美国记者斯诺谈话时就已提出坚持持久抗战的各项方针
。抗战初期,当中国军队连连失利时,他始终认为:“最后胜负
要在持久战中去解决。”[35]到一九三八年五月,毛泽东发表了
《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》。从五月二十六日至六月三日,他
又作了《论持久战》的长篇讲演。这是抗日战争期间毛泽东最重
要的军事论著,回答了困扰人们思想的种种问题,在国内外产生
了重大影响。

  在《论持久战》中,毛泽东指出:“中日战争不是任何别的
战争,乃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和帝国主义的日本之间在二十
世纪三十年代进行的一个决死的战争。”日本是一个强的帝国主
义国家,但它的侵略战争是退步的、野蛮的;中国的国力虽然比
较弱,但它的反侵略战争是进步的、正义的,又有了中国共产党
及其领导下的军队这种进步因素的代表。日本战争力量虽强,但
它是一个小国,军力、财力都感缺乏,经不起长期的战争;而中
国是一个大国,地大人多,能够支持长期的战争。日本的侵略行
为损害并威胁其他国家的利益,因此得不到国际的同情与援助;
而中国的反侵略战争能获得世界上广泛的支持与同情。毛泽东总
结道:这些特点“规定了和规定着战争的持久性和最后胜利属于
中国而不属于日本。战争就是这些特点的比赛。这些特点在战争
过程中将各依其本性发生变化,一切东西就都从这里发生出来。
”他得出结论:“中国会亡吗?答复:不会亡,最后胜利是中国
的。中国能够速胜吗?答复:不能速胜,抗日战争是持久战。”
[36]

  毛泽东指出:这场持久战将经过三个阶段:“第一个阶段,
是敌之战略进攻、我之战略防御的时期。第二个阶段,是敌之战
略保守、我之准备反攻的时期。第三个阶段,是我之战略反攻、
敌之战略退却的时期。”毛泽东着重指出,第二阶段是整个战争
的过渡阶段,“将是中国很痛苦的时期”,“我们要准备付给较
长的时间,要熬得过这段艰难的路程”。然而,它又是敌强我弱
形势“转变的枢纽”。毛泽东强调“此阶段中我之作战形式主要
的是游击战,而以运动战辅助之”。“此阶段的战争是残酷的,
地方将遇到严重的破坏。但是游击战争能够胜利”。

  为了实现持久战的战略总方针,毛泽东还提出一套具体的战
略方针。这就是在第一和第二阶段中主动地、灵活地、有计划地
执行防御战中的进攻战,持久战中的速决战,内线作战中的外线
作战;第三阶段中,应该是战略的反攻战。毛泽东特别强调游击
战争在中国抗日战争中的重大意义,他在《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
问题》一文中对它作了更全面、详尽的论述。

  在《论持久战》中,毛泽东还强调了“兵民是胜利之本”。
他说:“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,但不是决定的因素,决定的
因素是人不是物”。“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,存在于民众
之中。”只要动员了全国老百姓,就会造成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
洋大海,造成弥补武器等等缺陷的补救条件,造成克服一切战争
困难的前提。

  毛泽东这些异常清晰而符合实际的判断,回答了人们最关心
而一时又看不清楚的问题,使人们对战争的发展过程和前途有了
一个清楚的了解,大大提高了坚持抗战的信念。《论持久战》的
发表,使他博得愈来愈多人的钦佩与尊重。一位外国记者评论说
:“不管他们对于共产党的看法怎样,以及他们所代表的是谁,
大部分的中国人现在都承认毛泽东正确地分析了国内和国际的因
素,并且无误地描绘了未来的一般轮廓。”[37]

  《论持久战》这部著作,处处充满了辩证法,充满了唯物主
义,在观察事物的方法论意义上有着普遍的价值。它始终坚持从
实际出发,客观地、全面地考察了抗日战争发生的背景和近一年
来的战争进程;始终着眼于战争的全局,对敌我双方存在着的相
互矛盾着的各种因素以及它们的发展变化作了深入的分析,从而
能科学地预见未来的前途。这部著作,不仅对八路军和新四军在
抗日战争中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,而且对国民党将领也产生不小
的影响。程思远回忆道:“毛泽东《论持久战》刚发表,周恩来
就把它的基本精神向白崇禧作了介绍。白崇禧深为赞赏,认为这
是克敌制胜的最高战略方针。后来白崇禧又把它向蒋介石转述,
蒋也十分赞成。在蒋介石的支持下,白崇禧把《论持久战》的精
神归纳成两句话:‘积小胜为大胜,以空间换时间。'并取得了
周公的同意,由军事委员会通令全国,作为抗日战争中的战略指
导思想。”[38]

  《论持久战》还被翻译成英文向海外发行。这是由周恩来从
武汉寄到香港,委托宋庆龄找人翻译的。爱泼斯坦等参加了翻译
工作[39]。毛泽东很重视这件事,为英文本写了序言。他指出:
“中国的抗战是世界性的抗战。孤立战争的观点,历史已指明其
不正确了。”“希望此书能在英语各国间唤起若干的同情,为了
中国的利益,也为了世界的利益。”在海外,这本小册子同样得
到高度评价。

  抗战开始后还不到一年,毛泽东就能写出这样能正确地指导
战争实践的著作,一方面得益于他在长期革命战争中逐步认识和
掌握了战争的规律,积累了丰富的经验;另一方面也由于他从不
放松读书和理论研究,注意把理论与实践密切结合,从实际经验
中作出新的理论概括。毛泽东不久后说过:“有了学问,好比站
在山上,可以看到很远很多东西;没有学问,如在暗沟里走路,
摸索不着,那会苦煞人。”[40]

  一九三七年,面对着日本军国主义的大举进攻,毛泽东曾写
信告诉他的表兄文运昌:“我们的工作是很紧张的”[41]。每天
,他总得先读一大堆来自各方面的情报,对工作作出部署。然后
,在昏暗的油灯下开始读书或写作。毛泽东习惯在夜间工作,他
常对来访者说:“我白天睡觉,晚上是我精力最充沛的时候。”
[42]

  在这段时期内,毛泽东着重研究军事问题。同时,也读了大
量马克思主义哲学著作。他深知,许多错误的观点,无论是“亡
国论”还是“速胜论”,他们看问题的方法都是“主观的”和“
片面的”。

  艾思奇的哲学著作当时是毛泽东喜欢读的书。一九三七年九
月,毛泽东读了他的《哲学与生活》一书,写下约三千字的辑录
。从一九三八年一月十七日起,毛泽东用两个月时间读完李达的
《社会学大纲》[43],这部书系统地阐述了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
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。毛泽东作了大量批注,其中有对原文内容
的复述或提要,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新见解。潘梓年的《逻辑与
逻辑学》一书重点探讨了辩证法和形式逻辑的关系。毛泽东“感
到颇为新鲜”。收到书后,他“只用了三天就把它读完了”[44]

  在军事著作方面,对中国古代战争素有研究的毛泽东这时又
认真地研读了著名军事学家克劳塞维茨的名著《战争论》。他在
延安组织了《战争论》研究小组,参加这个小组学习的莫文骅后
来回忆道:“采取的方式是每周讨论一次,晚上七八点钟开始,
讨论到深夜十一二点种。”“《战争论》的学习讨论采用边读边
议的方法。当时只有一本书,是国民党陆军大学出版的文言文译
本,译文又很粗劣,读起来很不好懂。后来由何思敬同志直接从
德文原版译出来,译一章,介绍研究一章,并发了讲义。记得当
时讨论得最多最热烈的是集中兵力问题。毛泽东同志说:‘克劳
塞维茨的作战指挥实践不多,但集中兵力问题讲得好。拿破仑用
兵重要的一条也是集中兵力。我们以少胜多也是在战术上集中比
敌人多五倍到十倍的兵力。当然,这里也有个政治问题。我们是
正义战争,得到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援。凡是非正义战争就不得
不分兵把口。'”[45]

  毛泽东一直十分重视读报,把它作为了解国内外形势的重要
途径。当年帮助他工作过的史敬棠回忆说:“送到毛泽东处的报
纸、杂志,毛泽东阅后将重要内容加圈,示意大家要用战略眼光
结合国内外形势来看报纸。选择内容应当有助于分析社会各阶级
的动态和观察社会经济、政治向何处发展的材料。这使我得到很
重要的启示,终身受益不浅。”[46]通过刻苦学习和深入研究,
毛泽东的丰富的革命实践经验得以升华为理论概括,回答了当时
许多人无法回答的问题。这是他付出了超乎常人的艰辛劳动所换
来的。

  注:

  [1] 毛泽东致周恩来、朱德、彭德怀、任弼时并告林彪、聂
荣臻、贺龙、萧克、关向应、刘伯承、徐向前、张浩电,193
7年11月8日。

  [2] 毛泽东致八路军总部及周恩来、刘少奇、杨尚昆电,1
937年11月13日。

  [3] 徐向前:《历史的回顾》(下),解放军出版社198
7年7月版,第589页。

  [4] 毛泽东致朱德、彭德怀、任弼时并告周恩来转胡服、杨
尚昆、彭真电,1937年11月9日。

  [5] 毛泽东:《与合众社记者的谈话》,1938年2月。

  [6] 毛泽东致朱、彭、陈、罗、贺、萧、关、刘、徐、邓、
聂电,1938年3月8日。

  [7] 薄一波:《崇敬和怀念》,《红旗》,1981年第1
3期。

  [8] 《毛泽东选集》第2卷,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版
,第427页。

  [9] 《聂荣臻回忆录》(中),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8
月版,第436页。

  [10] 毛泽东致朱德、任弼时电,1937年11月27日

  [11] 毛泽东、彭德怀致朱德、任弼时电,1937年12
月5日。

  [12] 《聂荣臻回忆录》(中),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
8月版,第379页。

  [13] 毛泽东致八路军第120师电,1938年3月6日。

  [14] 毛泽东、任弼时致八路军总部及各师、北方局、长江
局的电报,1938年2月23日。

  [15] 毛泽东致八路军第115师、129师、120师和
长江局的电报,1938年2月21日。

  [16] 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发言记录,193
8年2月28日。

  [17] 毛泽东致朱德、彭德怀电,1938年3月9日。

  [18] 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发言记录,193
8年3月23日。

  [19]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记录,1938年3月23日

  [20] 毛泽东、刘少奇致朱德、彭德怀、朱瑞、刘伯承、徐
向前、邓小平、贺龙等并各省委、程子华、杨尚昆电,1938
年3月24日。

  [21] 徐向前:《历史的回顾》(下),解放军出版社19
87年7月版,第606页。

  [22] 《聂荣臻回忆录》(中),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
8月版,第394页。

  [23] 毛泽东、彭德怀致朱德、任弼时电,1937年12
月16日。

  [24] 《聂荣臻回忆录》(中),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
8月版,第398页。

  [25] 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发言记录,193
8年2月8日。

  [26] 毛泽东致八路军总部、长江局并告北方局的电报,1
938年2月9日。

  [27] 毛泽东致周恩来、叶剑英的电报,1938年4月5
日。

  [28] 《对平原游击战指示》,《六大以来》(下),人民
出版社1981年2月版,第307页。

  [29] 毛泽东致项英、陈毅的电报,1938年2月15日

  [30] 《对新四军进行游击战争的指示》,《六大以来》(
下),人民出版社1981年2月版,第308页。

  [31] 毛泽东致朱德、彭德怀及八路军各师首长的电报,1
938年6月27日。

  [32] 毛泽东、洛甫、陈云、康生、王稼祥、刘少奇致王明
、周恩来、博古、凯丰、叶剑英的电报,1938年8月6日。

  [33] 《毛泽东选集》第2卷,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
版,第440页。

  [34] 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发言记录,193
8年5月10日。

  [35] 毛泽东:《目前抗战形势与党的任务》报告提纲,手
稿,1937年10月。

  [36] 《毛泽东选集》第2卷,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
版,第442、443、447页。

  [37] 周恩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发言记录,1939
年8月4日。

  [38] 程思远:《我的回忆》,华艺出版社1994年12
月版,第131页。

  [39] 访问爱泼斯坦记录,1985年5月7日。

  [40] 毛泽东在第十八集团军延安总兵站检查工作会议上的
讲话记录稿,1939年1月28日。

  [41] 《毛泽东书信选集》,人民出版社1983年12月
版,第115页。

  [42] 米契尔·布赖克福特:《卡尔逊与中国》,生活·读
书·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社1985年12月版,第219页。

  [43][44] 毛泽东读书日记,1938年。

  [45] 莫文骅:《终生难忘的怀念》,《中共党史资料》第
41期,中共党史出版社1992年4月版,第17页。

  [46] 访问史敬棠谈话记录,1991年2月2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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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自《人民网·人民领袖毛泽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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